三生有幸全是E

试图在这篇故事中寻找动机者将被起诉,试图从中寻找寓意者将被放逐,试图从中寻找阴谋者将被枪毙——by 马克·吐温

【葡挞家族】莲峰旧事(2)

由于前一节是临时合并的导致这节短了不少所以我稍微水了点

在老王上线之前暂时不计入tag之内

逐渐开始私设如山

不知何故我就是觉得子澳和成年澳是不同的生物


像所有的化身一样,Macau并不需要靠定期进食和睡眠来维持生命,而且按照化身的标准,他现在毕竟还小,至少不必随时参与日常的事务。因此他拥有大量的自由时间,活动范围更是遍及莲花茎以南的整个半岛,时而上山下海时而逛街看庙,视情况而定也会换上不同的衣服,唯一不变的就是始终戴着长命锁。

自从知道了Macau的存在,佩德罗只要空闲下来,总会试着去找他。大概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异族,Macau似乎不讨厌他,稍微熟悉一些之后就开始听他讲海外的趣事,或者拉着他陪自己玩。

其实不如说,Macau怎么可能讨厌他呢?毕竟,他们之间的因缘就像父子一样——佩德罗坐在礁石上看着一丝不挂的Macau奋力与一只跳跳鱼斗智斗勇,嘴角不禁勾起一个轻浅的弧度。

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海边的一片滩涂,沿着海岸再往前走一段就能看到妈阁庙。那是半岛上的标志性建筑之一,不过Macau今天的兴趣完全不在那里,脱去粗布短衣放在一边,又小心翼翼地摘下长命锁,一心只想多捉几只跳跳鱼。这些看似蠢萌的小东西,实则一个赛一个的狡猾,不是早早躲藏起来就是在最后一刻以毫厘之差逃掉,Macau摸爬滚打半天,全身都裹上了厚厚一层泥,战果却惨不忍睹。当他再次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来时,动作已经迟缓了许多。

“累了吧?”佩德罗递过鱼篓让他把第三只跳跳鱼放进去,“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

“这东西最好用鱼竿或者竹筒抓,不过我忘带了。”

并没有多少沮丧的样子,Macau就地一躺,小小的身体几乎完全隐入了泥滩,只露出一双眼睛映着颠倒的天空与海水。飞鸟此时看起来像是在海底畅游,一簇帆影则缓缓掠过同样湛蓝的天际。

“看那边,又有船进港了。”

“现在的海洋上,可是热闹非凡呢。”

佩德罗轻声应道,目送着熟悉的三桅船队在领航小船的指引下靠岸,思绪却飞越海面飘向了更遥远的地方。

故乡的海岸与这里不同,像是一道无形的高墙,将陆地和大洋分隔成两个世界,而他就站在世界的尽头。曾经这里也留下过古代帝国的足迹,但那已经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了,自始至终陪伴他的只有亘古不变的涛声。

直到海风送来了新的传说,讲述着遥远东方的梦幻国度。

有人说,那个国家就和消逝了的罗马一样古老。

有人说,那个国家的辽阔和美丽超出任何诗人最疯狂的想象。

有人说,那个国家遍地都是奇珍异宝。

就像所有的流言一样,这个传说充满了捕风捉影的味道,但比起那一片蓝色的虚无,又如何呢?

从扬帆远航的那一天开始,新的世界在眼前缓缓展开,仿佛在那之前他从未真正活过。牺牲了无数时间和人命,梦寐以求的回报也终于出现了。

黄金、香料、丝绸、瓷器。

非洲、印度、马六甲、中国。

以海洋为画布,在一条条航线的勾勒下,勇敢的水手们正在描绘出整个世界的全貌。葡萄牙王国征途所经之处,拥有异国血统的后代也陆续成长起来,大多数是普通人,但也有些是不太普通的“人”。他们之中有一个,诞生在中国南疆的海边,通常被称为Macau。

说起来,佩德罗还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他。

“告诉我,孩子,你是什么时候读过《卢济塔尼亚人之歌》的?”

“你是说陆地的终点与海洋的起点?很久以前偶然从一个单眼佬那里听来的,听得也不多,现在只记得这两句了,感觉就好像是在说我自己。”Macau翻了个身改成趴着,抓起一团泥捏来捏去,可是总也捏不成形。

“我差不多知道那个人是谁了。首先要纠正你一下,无论是这两句还是整首诗篇,都可以算是为我而作。”

撇开那点稍纵即逝的失落,佩德罗站起来向海面展开双臂。

“不过你说得也没错,你和我,都是陆地的终点,也都是海洋的起点。”

上帝的安排总是如此巧妙,背靠陆地,面向海洋,只有这样的我,才能迎来这样的你。

在今后的岁月里,继续茁壮成长吧,我的东方财富之子。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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